八田七奈

【叶皓】铁扇公子

或者叫它《铁扇仙人》或者《铁扇公主》啥的。

昨天那篇生贺原来的be版本,码到两千字我才想起来我应该是个he就强行改剧情。

但是……不把这个be写出来我不爽我觉得我写得he有点牵强,这个故事应该是另一个样子才对,所以重修,删改,前半部分只有微小的细节改动,后半部分篇幅略有增长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be我总是能写特别长,剧情完全翻转。

可能三观不太对。

非常的ooc,文风诡异。强行装逼,但是装逼失败。

如果这样也没关系的话,就向下吧。欢迎捉虫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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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地区有一妖狐作乱,损伤男子数多,叶修,众仙推举你前去降妖,你可愿意?”

“既然众望所归,必当全力以赴。”

烟花三月,红花绿柳,花簪别青丝三千,莺莺燕燕,娇声不绝。

长河十里,蓝天碧水,长裙落白砖三尺,影影殷殷,春光不断。

一条长街上,红裙白裳的女子姗姗行走,叫卖声响起,船家的吆喝声压过水声。喧闹中,一个穿着素衣的人坐在了酒摊上,喊着店家上一碗酒。

他长发束冠,翠珠簪,淡青素衣,一副书生样子,可眼中神色轻浮,顾盼有情。那双手握着一把铁扇,也不像是一双读书人的手。

有道是,公子风流,生得一双多情目,穿得一副书生样,却是手握杀器行走江湖。

店家看这位公子双目含笑瞧着路上来往的姑娘们,也不敢多话,满上一碗酒就打算退下,可没想到被叫住了。

“店家,这扬州城里据说出了好几状命案,说是男人给狐狸吸了精气,全身干枯而死,是吗?”

“唉,这事我们这些小民都是不敢知道的,就是隔壁买菜的王婆的女儿在王爷府里给郡主当丫鬟,说是被吓得失心疯,念着狐狸、狐狸什么的,这才传出这事。”

“那——这么说,全身干枯是假的喽?”

“不,这可是真的,衙门的仵作常在这儿吃酒,有次喝醉了就说漏了嘴。”

男子一愣,眼中笑意迟了一迟,一分杀意似乎要从那温柔的笑意中透出,可他又回过神来,把起酒碗,抿唇一笑,将一碗酒饮尽。他弯了弯眉,还是那副温柔的书生样子,将几枚铜钱放在桌上,站起身来,铁扇一开,笑道:“多谢,多谢。”

铁扇面上一只凤卧着,铁青之羽爬上扇骨。

他离开了酒摊,不一会儿就晃悠到王爷府前。只见府门紧闭,门上挂满白绸白灯笼。绕到王府侧门,正见到一匹枣红大马,四蹄踏雪被下人拉住。门口一个紫衣男子和穿着黑色丧服的女人拱手。随后那男子上马,一夹马腹,便从铁扇身边疾驰而过。铁扇抱着手站着,只在那男子经过身边时转头看了他一眼,仍是满目笑意,半分不移。

待男子的身影消失后,他才向前走,只踏了一步,不知何时从王府院墙中伸出的一根枝条打在了他的额上。探过去,却是一支红杏。

连嘴角都爬上了笑意,他合扇,转身离去。素色青衣,转角便没了踪影。

那紫衣男子一路骑马,却直直穿过了街市,出了城。一路疾驰进了山中,直到一片竹林,他在其中策马行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马儿打着响鼻,在原地转着圈,四蹄蹬地,溅起一片灰尘。

他拽着马缰,半束半披的发及腰长,鲜衣怒马,一双杏眼温柔乖巧。他原地下马,喝声道:“跟了我这些许时候,还不现身!”

“我倒是怕把你这小狐狸吓跑了。”话音刚落,铁扇便在路间现出身形。他依旧握着手,笑着,一把铁扇握在手中,一双桃花眼却带着杀意。

紫衣男子沉默着,最终也只挤出来一句:“我叫刘皓,不是什么狐狸。”

铁扇笑道:“我叫叶修,是来收你的。”

说着,叶修铁扇一开,扇将过去,疾风过后,原地只蹲着一只毛黑得发紫的小狐狸捂着脸瑟瑟发抖。他一笑,把马赶开,在狐狸面前蹲下,用铁扇戳了戳他的脑袋。

狐狸这才醒悟地放下爪子,盯着自己面前那张大脸。

“你说,我是剃了你的妖骨呢?还是碎了你的精元?”

刘皓急了:“我没做错事!”

“你诱惑王爷夫人,吸取王爷精气作自己修为,扬州城里八桩命案,你没错吗?”

“我没有!那女人自己要留我在王府做客!干我什么事!”狐狸尾巴毛炸起来。

“你这么不情愿,那你干嘛要在王府留着。”

“我……王府糕点好吃……”

叶修哈哈一笑,抬手拎起小狐狸,掂量一下,点了点头。

“看你这修为也不像是吸了人的精元,暂且放过你,”他把狐狸放下,拍了拍狐狸的头,“贪吃鬼。”

狐狸一转身,马上就跑得没了踪影。

叶修看着狐狸背影,笑了笑,抬脚就走,几步之间已经回到了城里,坐回了酒摊,用铁扇敲一敲桌子,喊道:“店家,再来一碗酒。”

“好嘞!”

这扬州城出了八桩命案,叶修化作铁扇公子四处打听,无非也就是听说了什么狐狸害人,边关战乱,郡主的驸马立了大战功的事情,在这扬州城地界呆了数日,却也只见了刘皓这一只小狐狸。

叶修每日坐在这扬州河边的酒摊喝酒,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里也没人染上妖气,看不到半分妖怪作乱的样子,倒是遇到几次刘皓。那小狐狸依旧穿着一身紫衣,半束半披着长发,一弯半月的玉佩挂在腰间,长发和身上的轻纱都被快马带得飘起来,一脸春风得意。

小狐狸骑着马路过,见了他,也不打招呼,只回头一笑。眼角一钩,笑中仿佛带着春色,抿着半分得意,但似乎又夹着纯真。如同山间忽然展开的昙花,美艳又清淡。

狐妖惑人,吸人精气,滋补自身修为。这古书中被代代相传的故事,叶修自然也听过。

但叶修当了天庭的仙官那么多年,却是一次也没有见过。

一日,阳光正好,小狐狸又骑着马过来。不过这一次他是散步一般,叶修见他这样,便抬了抬酒碗问道:“来一碗?”

小狐狸马上跳下马,坐在了他身边,一脸兴奋地盯着酒碗。

店家也给他倒了一碗,他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不好喝……”他皱着眉,但还是舔了舔,“明明大家都说好喝。”

叶修一笑,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桂花糕,放在桌上。刘皓看到就去拿,却被叶修按住了手。他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刘皓盯着桂花糕,所以没有察觉到叶修嘴角的笑意。

“狐狸真的能吸人精气?”叶修松开了手。

刘皓拿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眼睛转了一圈,一边嚼一边说:“好像是有这种方法来着,不过老祖宗说那样容易被神仙打死,所以现在都不用人的精气修炼了。”

“怎么了?”刘皓低着头,却抬眼去看他,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睛仿佛都变成了金色的,眯在杏眼中,揣着敌意但似乎又怀着深情。

狐狸就是狐狸,一双眼睛就能惑人心智。叶修想着,伸手取了小狐狸的纯银发簪,看那一头长发如瀑洒下,丝绸一般的光滑,一双眼睛就像琉璃一样。

古书云,狐目赤金,瞋视有情,望而生媚。

刘皓慌张地拢住自己的头发,瞪了叶修一眼,抽回自己发簪捂着头发就跑开了。

此后,刘皓虽然也不避开他,但也不愿意陪他坐下来喝酒了。

扬州河边上有两户船家,分别都有一对双生子,双生子长相相似,又乖巧可爱,常被邻里照顾着。叶修剩下的大半包桂花糕,便是分给了两家的儿子们。

叶修照常来酒摊喝酒,却发现那匹枣红大马就拴在桥边柳树上,一席紫衣拖在地上,五人聚在那里,不知在做些什么。叶修隐了脚步声,悄悄走去。只见刘皓也不将衣服撩起,直接蹲下,将几颗圆滚滚的石子夹在手指间,手掌交错。手指翻动间,几颗石子贴在手指上滚动,也不落下。

他突然将石子抛起,双手抓住空中的石子,笑嘻嘻地问道:“本来有五颗石子,你们猜哪边的多?谁猜对了,我给谁买糖葫芦。”

一双杏眼笑得如同弯月,头上的象牙簪上镶着一颗红豆玲珑,那红豆撞在象牙雕的笼中,轻轻地,没有声音。

孩子们都指着他的左手,他抬了抬眉毛,松开了右手。右手手掌之上,两粒石子压着三条手纹,干净透亮。孩子们都跳起来,拉着刘皓的衣袖就要往扛着稻草扎子的小贩那里走。转身,刘皓便看到了叶修。

船家长辈们也都慌忙从船上下来,把孩子拉走,生怕得罪了那位紫衣的贵人。

孩子们不舍,刘皓也悄悄对他们做着口型,孩子皱着的眉也展开,露出笑容。

叶修握着扇笑着,等船家走远了,才对旁边的刘皓说:“把你左手给我看看。”

刘皓轻哼一声,但还是弯着嘴角笑了,左手摊开,同样是两枚石子。

“你这倒是做了一把好人。”叶修道。“变戏法你也会吧,何必用这可能被拆穿的法子。”

“我修行又不容易,没事浪费法力做什么。”刘皓将那两颗石子抛落,听得两声清脆的声响,撞得青砖一颤,“仙官倒是天天在这扬州城闲逛吃酒。”

“我听说,郡主抱病多年,几乎病死,近日气色却有好转,你干的?”

刘皓压下了嘴角和眉头,双手收回衣袖,拍了拍身上的灰,撇着嘴道:“怎么,容许你们神仙施法救人,妖狐就不行吗?”

叶修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就是提醒一句,阎王生死簿上的人可救不得,救了,这地府可是要找你事的。”

“这我自然知道,不用你多嘴!”刘皓一挥袖子,转身就离开了。

他牵着马走了,没骑,走到那糖葫芦扎子旁边付了些碎银,指了指船家的几个孩子。

刘皓的手好看,指尖圆润,细嫩而白,修长而瘦,却又丰腴,不似枯骨。

他每日都去王府吃糕点,吃完就骑马离开。叶修看得分明,那女人对他多番挽留,但也留不住他。

渐渐地,叶修每日站在王府侧门旁那棵红杏树下,看那小狐狸一副餍足表情骑马离开,也变成了习惯。

“仙官,玉帝在催了。”毫不掩饰自己天女身份的仙子落在叶修的身后,提点道。

“快了快了。”他答道,却仍是看着那侧门,不曾回头。

春日的扬州城,天阴了,云头沉在螭吻上,风吹起来,桃花落了满地。雷声作响,却不见电闪。叶修站在王府外,忽地,地上起了雾,雾间,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突然显出来,走进了王府。

叶修心道不好,也跟着冲了进去。

那一黑一白两人,如入无人之境,直直地飘着,穿过墙柱和花木,直直飘到后花园。一片桃花树前,二人停住了。那紫衣的男子就站在那里,拄剑跪着,手握着剑锋,赤红之血顺剑流下。

地上八具尸体围住了他,脸色铁青,死而不僵,由刘皓为中心的血流出八条小流,连着八人,又将八人相连。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坐在阵法后,一双狐目,赤金耀眼。

“刘皓,我可不知道救人还是这样的救法。”叶修铁扇一开,走上前和那黑白无常并肩而立。

跪着的刘皓睁开了眼睛,掩不住的煞气和妖气扑面而来,一双眼睛已经掩不住本身的金目,痛苦却又坚定。

“不用你多嘴!”他咬着牙,喉咙里的呜咽几乎掩不住。

身后那女子站起身来,似乎想走上前来,却被刘皓喝住了。

“小翠!继续!”

女子点点头,手中又运起妖力来。

“原来是妖狐化作了郡主的模样,在这里吸人精气,提升修为。”叶修轻笑一声,“这王府之中的确是有妖狐气息,我一直以为是你的,没想到被你们骗了这些许时日。”

“仙官,”黑无常对他一拱手,“小官二人今日来是收那王爷郡主的魂魄,奈何被妖狐阻止,既是同僚,请仙官出手相助。”

叶修看他一眼,没笑,合了手中的扇子,抬脚上前。

“叶修你别动她!”刘皓跪在地上,努力抬头瞪着叶修。

叶修走到他身边,撇头看了他一眼。象牙雕的发簪上缀着红豆玲珑,他脸色苍白,浑身血色尽失,颤抖着,却还是一动不动。

“让我不动她,总要有个理由。”叶修压住了眉头,铁扇发出铮铮声响,刀锋顺着扇面伸出,架在了刘皓的脖子上。小翠急了,就想松手,还是被刘皓喝住了。

“别杀他!!!”小翠着急道,“是我自作主张要给郡主续命的!”

叶修抬眼,手中扇子的力道轻了一分,问:“刘皓,那你为什么要用这八人的精气损自身修为,给郡主续命?”

刘皓嗤笑一声,回:“想杀就杀,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叶修一扬眉,手中刀锋推进两分,嵌入皮肉,赤血顺着刀锋流在叶修的扇面上。

“郡主于我有恩!”小翠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郡主多病,但她的心上人远征打仗不能早日归来,我看她大限将至,就挑选八个八字相合的人为郡主续命。”

“这是郡主自己的命数,你们做什么改天命的事!”叶修喝道。

“那难道要看着郡主在她心上人归来之前就病死吗!”刘皓咬牙。

“以八命抵一命,我真是不知道你们哪来的慈悲心肠!”

“这八人的性命与我何干!我只认识郡主一人而已!”

赤血浸满了扇面,裹住了那只铁青的凤凰,仿佛浴火。

叶修转开了眼睛,收了铁扇。他一抬手,铁扇划过那青锋。只咔哒一声,那柄长剑便断了。

刘皓震惊地抬起头,怒目而视。小翠被自己的妖力反击,脚步虚浮地几乎站不住。

小翠跌坐在地上,半透明的魂魄突然从她身上脱出,同时,小翠的容貌也变了,长眉细眼,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有掩不住的媚气。那魂魄倒与郡主一模一样。

郡主回头看了小翠一眼,带着淡淡的笑意,慢慢走过,走到刘皓身边,却蹲下,抚他的脸庞。

“谢谢。”她说,随后起身,走向黑白二人。

步步踩实,身形款款,端着一副郡主的礼节,一步一步走向那索命的二人。

雾散了,天却还阴着,黑白无常与郡主都不见了踪迹。

刘皓跪着,却哈哈的笑起来,一张面孔有些狰狞。他摇晃着站起来,向前走,双手掌心沁着血,顺着指尖,滴在青石上。

叶修转头看了一眼,叹一口气,挥了挥扇子,那满地的尸体和红烛便都消失了。小翠跪坐在原地。

紫衣的那人就站在院子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他抽下了自己的发簪,一头长发散开,却显得有些狼狈。

“你何苦呢?你是知道的,天命不可违。”叶修站在他身后,说道,“犯下这杀孽,你千年的清修也就毁了。”

“天命?叶修,你当了这些年的仙官,真信了你的天命?”

“我当信啊。”叶修抬眼看着云霄,似乎在看着云霄之上的宝殿,“唉——”

“我不信!”刘皓握紧了拳头。“郡主心善,却不得上天眷顾,这世上恶人这么多,却不能用八个恶人换善人的命!这就是你们的天道!”

他摊开手,一颗金色的珠子浮在空中。

“刘皓。”叶修叹一句,“这便是仙与妖的不同了。仙道与妖道,就是那长长的天规戒律,是服天命。”

“那是你的道,于我何干。人是我杀的,我不以为自己错了,但是小翠只有五百年修行,我要你放了她。”

他翻手握住自己的精元,回头看了叶修一眼,一双金目落满春色,就像房顶的琉璃,撒着春日的光,落着桃花的色。只是那春色里,花都落了。

狐妖之瞳,惑人,扰人心神,摄人魂魄。

叶修合了扇子,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握着手,微笑着:“好。”

刘皓笑了,勾起的眼角和唇角都带着桃花的艳丽,随后他收紧了手。

咔嚓一声,精元发出极其耀眼的光芒,刘皓的整个身形都碎在了光芒里。

叶修一展铁扇,只见这扇面赤红,怕是那鲜血一辈子也洗不掉了,铁青的凤凰浴血,不知能否重生。

他面前地上落着一支发簪。

象牙雕玲珑,棱笼装红豆,红豆寄,无尽相思赠公子。

玉手琢长簪,长簪挽青丝,青丝绕,一梦黄粱别斗南。

“仙官叶修,除扬州妖狐有功,赏蟠桃三颗,仙丹一壶。”

“谢陛下。”

 

 

END

我觉得我把一个仙人写成了江湖流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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