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俱利】龙的新娘08
所以说，我上一章，到底过渡了什么啊，屁都没有过渡好嘛，这一章感情太突兀了吧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但是还是写了表白。好的表白都表完了，剩下的我能不能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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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地看着深棕色的筷子分开焦黄的鸡蛋皮，原本淋在厚蛋烧上的汤汁滑落，浸入了蛋卷中。长筷夹起一小块被分割下来的，但是沾满了酱汁的棕黄色蛋快，被玫红色的舌头接住掉落的汤汁，最后厚蛋烧被卷入口中。
烛台切光忠紧张地看着大俱利伽罗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自己新尝试的料理，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托盘。
大俱利伽罗缓慢地嚼完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伸手就去够茶杯。烛台切慌忙把自己手边的茶杯递给他，也猜到了自己的新料理可能是个什么状态。
“……口感不错……”大俱利伽罗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失落，出言安慰他，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有点咸。”
烛台切看着盘子里剩下的厚蛋烧，打算把它收起来自己吃掉，但是被大俱利伽罗按住了盘子。
“……小伽罗？”烛台切有些不解。
“没事。”大俱利伽罗把盘子从烛台切手下慢慢夺了回来，拿起了自己的筷子，“我会吃完的。”
“不……反正也不好吃我再做就是——”
“小光的新料理？！”
烛台切光忠没有来得及制止，他们俩还在互相牵制着盘子的时候，太鼓钟贞宗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趁大俱利伽罗不备抢到了他的筷子，然后把整块厚蛋烧塞进了嘴里。
烛台切和大俱利伽罗都僵住了，看着嘴里塞得满满的太鼓钟贞宗。
“唔……很好吃啊……”他匆忙嚼了几口，直接咽了下去，评价道。然后他就被噎到了。
大俱利伽罗看着他，稍微垂下了上眼睑，重新把自己的杯子倒满递给了太鼓钟贞宗。
太鼓钟贞宗仰头把水喝掉，才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说：“得救了……”
烛台切却很疑惑，他问太鼓钟贞宗：“小贞不觉得咸吗？”
“咸？那是什么味……嗯，不觉得。”他临时打断了自己的话，改了话头。
烛台切却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鸟的话，有味蕾吗？”
对面两个人同时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别处。
“小贞？小伽罗？”
最终还是大俱利伽罗回答了他：“贞只是喜欢吃你做的东西而已，他尝不出来味道。”
太鼓钟贞宗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补充说：“但是那个口感真的很好哦！软软的弹弹的！”
“谢谢。”烛台切也不再纠结这些事情了，把餐具放回了托盘上，“小贞怎么这么匆忙就跑进来？”
“啊！是的！我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他跳起来，兴奋地举起双手，白底蓝羽毛的浴衣腰间用金色的带子扎着。一双甜甜圈一样的眼瞳镶嵌在小圆脸上，在眼眶中几乎要发出光来，“爱姬说今晚有烟火晚会！所有人都要去看！你们两个也不许窝在家里哦！”
“是是，我们哪有一直窝在家里啊。”烛台切满口应下，但还是想为自己申辩一下。
“明明一直都和伽罗呆在一起，每天做饭啊，读书之类的，都不出门了，”太鼓钟贞宗上前捏起大俱利伽罗双颊的皮肉，“你看，要不是伽罗根本吃不胖，他早就变成桃太啦。”
桃太是山下一位老爷爷家的一条柴犬，因为太过溺爱了，所以吃得圆滚滚的。
大俱利伽罗一声不吭地拍掉太鼓钟的手，反手就捏住了太鼓钟的脸，搓揉了两下之后才放开。太鼓钟贞宗捂住自己的脸，带着怨愤地看向烛台切光忠，却看到烛台切光忠已经凑近了大俱利伽罗，轻声问他‘真的有长胖吗’。而大俱利伽罗则是瞪了他一眼，别开脸去。
烛台切连忙握住了大俱利伽罗的手腕，贴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爱姬大人！我晚上要和你一起去！”太鼓钟贞宗见状，转头就跑出了屋子。“我已经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了！”
看到太鼓钟贞宗跑出屋子，烛台切侧耳听到他的喊声，笑了出来。
“看来你只能和我单独两人去了。”他说。
是夜。太阳已经西沉，月亮才刚刚显露出来，天空中几乎没有云，因此连星辰的光芒也可以落入那湛蓝色的天幕中。山下挂着许多红色的灯笼，田埂上伊达家的劳工还在忙碌地搬着东西。村庄里的村民也没有早早休息，反而都穿着浴衣聚集在凉快的风口处聊天。
大俱利伽罗今天穿的是白色的浴衣，就如同烛台切光忠记忆里的那套，白底绿竹，金色的鸟雀点缀，外加一条深蓝色的腰带。而烛台切则是穿着一套黑灰条纹的浴衣，腰间一条灰蓝色的腰带，似乎是政宗公的旧衣服，烛台切穿着正合适。
政宗公则是穿着一整套黑白正装就出门了。爱姬将头发挽起来，一身白底红藤的浴衣出门了。
“我的妻子如此美丽，那我必然要盛装打扮才能够配得上她。”他是这么回应爱姬调侃他穿和服的。
“小伽罗？”烛台切整理好自己的眼罩和头发，将东西收拾好后，才向等在一旁的大俱利伽罗伸出手。
“好慢。”大俱利伽罗抱怨，但还是借着烛台切的力站了起来。
“抱歉。”烛台切光忠露出笑容，“但是，小伽罗今天非常漂亮，我整理得不仔细一些，总觉得有些浪费小伽罗的心意。”
站在门口等他们的太鼓钟贞宗想了想，还是跑回爱姬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去了。
下山的路静悄悄的，比起山下热闹的场景，长长的石阶上只印着他们两人的影子。大俱利伽罗一手牵着烛台切光忠，这种时候他才表现得像是一个小孩子，烛台切想要感谢出门前给大俱利伽罗塞了盒易碎点心的厨娘了，一手拎着一盒易碎点心，慢慢向下走。
抓在手中的手比自己想象中要温暖。手心软软的，指腹也是软的，指甲摸上去比看上去还要小。如果用自己的指甲去划过他的指腹的话，会被他的手指捏住手指。手指与掌心的纹路合在一起缓缓摩擦。
山上吹来的凉风都被熏暖了，烛台切总觉得自己头脑都有些发胀。自己身边的小男孩的脸从他的角度看上去过于稚嫩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亲近。但是他又怕自己唐突吓到他，所以也只能继续看着大俱利伽罗。
“说起来，小伽罗是龙，小贞是鸟，这里还有其他神明吗？”烛台切努力寻找话题。
大俱利伽罗想了想，摇了摇头。
“也是……这世上要是有那么多神明可就乱套了。”
“我有一个叔叔。”大俱利伽罗转头看向他，“和我一样是龙。”
“……叔叔……？”神明也是有家族的吗？！烛台切光忠吓了一跳，“那你的父亲呢？”
大俱利伽罗很认真地思考回忆，说：“不记得，只记得有个叔叔。”
“诶……那他现在在哪里了？”烛台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登门拜访一下比较好，拿着礼物上门说‘您好，我非常喜欢您的侄子请把您的侄子托付给我’，不知道龙神发怒的话会不会用雷电劈自己呢。
“不知道。”大俱利伽罗皱起了眉，“只知道他叫……国重……很久以前见过一次，然后就没有见过了。他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光忠不需要担心。”
烛台切光忠一愣，这才领会到自己刚刚脑子里上演的神之一族的狗血大戏多半是被龙神窥见了，尴尬地笑了两声。
“不过，哪怕是他发怒反对，我也绝对会带你走的。”烛台切光忠将大俱利伽罗的手握紧了手心里，一双人类的黑瞳看向大俱利伽罗的眼睛，直视着龙的竖瞳，“我保证，请相信我。”
大俱利伽罗睁大了眼睛，龙的眼瞳从细线化为了圆点。风从烛台切光忠身后吹来，带起了大俱利伽罗的额发，将那双非人类的眼睛完全展示在烛台切眼中。但人类眼中的坚定依然没有改变。幼年的龙神手足无措，连另一只提着点心的手也被人一同抓住，握在手心里。山下，人们擦着了火柴，在黑暗中，点点星火同时在许多处燃了起来。
“请将你托付于我，大俱利伽罗。”烛台切光忠说。
与此同时，山中响起了许多声烟火的合奏，绚丽的颜色在他们身旁略过奔向高空然后炸开。一个接一个，将这夏夜的山间点亮得如同白昼。
火光将两人的脸庞也照亮了。
烛台切光忠笑着，被山风撩起了搭在眼前的碎发，露出了遮住眼睛的医用眼罩。大俱利伽罗看到了，缓缓伸手，去摘下了烛台切光忠的眼罩。眼罩下面填补在眼眶里的那颗眼睛依旧是是黑色的眼瞳，但是没有半分神采。
“小伽罗？”烛台切看到龙神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之前的那种痛苦的表情，深埋着内疚和悲伤，但是绝对不会有眼泪滴落的表情。
大俱利伽罗突然上前一步，踮起脚轻轻地吻上烛台切的右眼。烛台切没有闭上眼睛，因此他看到了龙神闭上了眼睛。
“我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大俱利伽罗睁开眼睛，龙神的眼睛里是满月的圆瞳，他看向烛台切光忠，“我绝对会好好保护你的。”
烛台切光忠眨了下眼睛，弯起嘴角，稍微低下头，用一只手托起了龙神大人的下巴，笑着说：“那么，龙神大人，请多关照了。”
说完，他对着大俱利伽罗的嘴唇吻了上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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